無能的政府就是高性能的殺人機器！疫情最前線看見毫無準備的世界第一強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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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鱸魚

昨天朋友打電話給我，跟我談到紐約第一線最真實的狀況。他是紐約911勤務中心的急救員，曾參加過9/11恐攻救援，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慘狀。這些事媒體不會報導，因為這是前線中的第一線。一般媒體最多只能進入醫院報導，但那已經算是大後方了。

紐約最前線沒有人告訴你的故事

紐約市現在一天平均接到 7千通911求救電話，大部分都跟新冠肺炎有關。因為醫院病床已經全部滿載，急診處也塞爆，所有自行到急診求救的，除非已經出現呼吸困難，通通會被打回票。光是發燒乾咳還不足以構成急診條件。他們甚至連最基本的檢測都不做，因為測試劑和人力都不足。基本上急診現在只收立即有生命危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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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那些很可能已經被感染並且有足夠症狀應該就醫的人，通通被告知回到家裡，等到呼吸困難再打911求救⋯⋯大家可想而知，只要接到電話，就代表另一端已經有人進入不能呼吸的緊急狀況。紐約消防局人手本來就不足，現在只能全員出動每天疲於奔命。這位朋友最近經常一天出勤16小時。3月27 號那天他一共出了8 趟「患者無法呼吸」的勤務⋯⋯而這8個人中他只救活了1個。這些都是看似沒有健康問題的青壯年。說新冠肺炎不會傳染給年輕人，完全是害死人的錯誤訊息。如果這其中有人曾經去了急診，因情況不夠危急又被趕回家的，這無異是被迫回到家中等死。這就是救䕶車疲於奔命的原因。

這是今天的紐約市，不是第三世界。

未來兩個禮拜還會更糟，但即使身心俱疲，他們還是要繼續迎戰。全世界所有面對災難的第一線人員都是一樣偉大，這不分國籍與人種。

第一世界的人間地獄

所以今天在紐約這個代表第一世界最繁華的城市裡，如果不幸被感染，你只能在家裡祈求不要出現呼吸困難的症狀。即使出現呼吸困難而被急診處收留，下一個面對的困難是醫院的呼吸器根本不夠。一個當護士的朋友告訴我說醫院即將面臨選擇先救年輕的。像我這樣的年紀可能都會被列入放棄名單。各大醫院的後門現在都已經停妥了冷凍貨櫃車，準備迎接未來的高峰 – 那不是來運送救援物資的。我想大家都明白那是幹什麼用的。這就是今天世界第一強國的最大城市裡正在發生的事。

根據預估，紐約的高峰將出現在四月的第二個星期，到時候一共需要7.2萬張病床。但紐約州全部只能擠出1.3萬張病床。高峰的預估一直在改變，目前看到的是每天都在增加，但是醫院的總病床數是死的數字。即便是今天，紐約的病床數只夠提供30%的需要量，到了4月9號的尖峰期就會降到18%。也就是到時候將有82%的確診患者找不到病床。紐約州一共還需要6萬張病床，才能讓每一個人都有一張床位。那相當於60個火神山醫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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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現在我們所看到及聽到的慘狀還只是剛開始。難怪我有朋友自我解嘲地說，還不如現在就先中，免得到時候資源更匱乏。

在台灣的每一個人都應該知道，在這方面我們有多幸運。

下面是美國衛生部對於紐約州醫療資源的分析圖，估計4月9號才達到高峰。 

毫無準備的美國政府

上面談到的只是病床和呼吸器。另一個極度缺乏的是測試劑。紐約現在除非不能呼吸他們才測試，其他一律打回票。也就是說這些可能的帶原者又被趕回家繼續感染別人。即使被確診留在醫院治療的，只要病情好轉馬上就送回家，並沒有再一一檢驗是否已呈陰性反應，所以很可能放出去的仍舊是帶原者。他們缺乏測試設備，更缺乏床位，他們只忙著翻床位想拯救更多的人。這就是今天紐約的窘境。

至於口罩全美國早就已經銷售一空。CDC一直苦勸人民不要戴口罩，背後的原因就是大家把醫療人員所需要的N95都搶光了。第一線的醫護人員極度缺乏保護裝備，連口罩都必須仰賴街頭募捐。像口罩這種廉價物資，美國早就不屑生產而外包到國外，而自己又毫無準備，現在搞到被最廉價的物資綁架，連用過的口罩還得回收再利用。這個世界第一強權竟然被一文不值的口罩給打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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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陸疫情爆發到現在已經3個月，武漢封城也已超過2個月。美國從出現第一個案例到現在也超過一個半月⋯⋯這麼強烈的3次警訊，卻沒有讓川普採取任何作為。從大陸血淋淋的例子，美國難道看不出口罩、呼吸器、測試劑、病床和封城都是一步一步必然會發生的事？可是整整兩個月，美國除了隔岸觀火耍嘴皮子說這是「中國病毒」之外完全沒有其他作為。

一個無能的政府就是一部高性能殺人機器

大家都知道傳染病的擴散是呈等比級數成長。新冠肺炎傳播成長的比例非常固定，大約每天都比前一天增加15% 左右。照這個速度每兩個禮拜就成長十倍。其實疾病從一開始就是以同樣的速度成長，只是當總數很低的時候，大家都不會去注意它。全美國確診的案例到現在是156K，可是上禮拜的這個時候才25K。大家是不是都很驚訝為什麼成長這麼快？其實它一直都是一樣的速度在成長。天下大部分的問題也都是用這種方式呈現，只是我們都有共同的缺點，那就是只看數字表面，而不看前後關係。

如果一個國家確診案例是6千，另一個國家是 60，我們很自然地就相信前者比後者嚴重100倍。我們不會去思考這兩個數字背後的前後關係。事實上那個6千，很可能就是60的下一步，這兩者只是時間發生先後的不同，發展的步調是一樣的⋯⋯中國、義大利、西班牙都是美國的下一步，這就叫做殷鑒不遠，可是川普完全沒有看到。今天的美國早就遙遙領先其他國家。他們不但追上下一步，還走得更徹底。

下面是我從美國第1個案例到今天的156K 所畫出來的曲線：

錯失良機的一個月

圖表的紅色區域就是美國政府該有作為，而無動於衷的關鍵時段。他們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準備，或動用國防緊急生產法，強制工廠開始生產口罩、測試劑和呼吸器；他們也可以開始興建美國版的火神山醫院。前面中國已經發生的例子應該給他們足夠的警訊。可是他們沒有作為。有人說他們因為沒有經歷過 SARS 所以沒有經驗。我不完全同意，這是簡單的數學問題，與經驗無關。川普的身邊這麼多專家不可能不知道這個簡單的事實，我相信川普的政治動機完全綁架了專業。除此之外前面也有中國的數據可以作為參考，如果認為中國做假沒有參考價值那就更愚蠢，因為他們善於粉飾太平，所以實際情況只會更嚴重。

純就美國本身的數字而言，前面靜悄悄的一個月完全是以同樣的速度在往上爬升，只是因為數字太小，在比例上顯得微不足道。可是一旦覺醒就已經太遲了。這方面政客一定要聽信科學家的。

這個 YouTube 的連結 對於這次新冠肺炎的傳播，有非常淺顯易懂的數學解釋。其實那完全是普通常識。短片中提到如果早期就採取非常微小的措施就足以改寫歷史。看看台灣就是最成功的例子，而且我們由專業主導，總統完全退居幕後；再看看美國的例子，川普永遠都是前台做主角，一路亂講話然後由旁邊的人幫他收拾爛攤子。

最後再談封城。也許自由慣了的美國人覺得這種剝奪人民基本權利的「中國式做法」不足以取。可是下面我們來看看他們為了這個小小的自由所付出的代價。

封城的時機點

網路上很有名的一篇深入分析文也許大家都已經看過。封城每延遲一天就會造成40% 的感染差距，及早封城是最有效的方法。這件事在美國東西兩岸的差距也得到了最佳的印證。矽谷是全美最早封城的地區，幾乎所有的科技公司早在3月9號就開始通知員工全面在家工作，我們也不例外。這是企業自願性的封城，畢竟科技公司相信數據。這一波立即減少了街頭的 83 萬人。當時加州確診案例只有數百人，很多人認為這是小題大做。接著3月16號整個矽谷包括舊金山在內所有的城市也規定封城，這是美國第一個官方封城令。這一舉又使街頭減少了7 百萬人。到了3月19號，加州州長才下令全面封州 – 到此為止加州的4000萬人幾乎全部從街頭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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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初的時候，紐約州跟加州確診人數差不多，可是紐約州長一直拖到3月22 日才下封州令。這一個多禮拜的差別，就造成紐約今天這樣不可收拾的災難。當然實際原因比這個複雜，因為紐約人口密度高，先天在體質上就佔弱勢。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，強勢封州是唯一的選擇，但在民主慣了的國家卻很難下手，現在他們要為這樣的猶豫付出慘痛的代價。

看看到3/29那天兩邊的差距：紐約目前確診與每日新增人數都是加州的10倍。這是晚了一個多禮拜的代價。

加州在做出封州決定的時候就警告，如果不封州，終將有56%的人受到感染。這些都是科學家們推論出來的數字，由不得我們不相信。

過去一百年來人類幾乎沒有經歷過重大的全球性自然災難，所以我們已經忘記自己有多脆弱。矽谷現在很多科技公司已經買不到伺服器，因為上游供應鏈全部中斷，而且短期內不可能恢復。所以未來科技公司在全球的運轉也將受到挑戰。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，兩個月以前不會有人相信。

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幾乎把全世界弄到停擺。人類在科技上的成就竟然敵不過一個家族的病菌。未來幾個月已經不會有「正常」這個字眼 - 過去從來沒有發生過的，未來都可能發生；過去被視為不正常的，以後都可能成為常態。我們已經把這個世界搞得太複雜、太唇齒相依，以致隨便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就會影響到全局。我相信一切平息之後，如何簡單地活下去會成為很多人重新思考的方向。

另外，在美國這也是歷史上的頭一次：只要待在家裡看電視就可以拯救無數的生命。願大家都平安度過這次難關。